市井珠玑：老西安的文艺与烟火

诗梵，西安人士，当今之才女，尤擅书画文章，皆文气充盈，其性灵文字可谓画坛独步。古人品鉴以文为第1，琴棋次之，书画又次之。若以此为绳范，唯诗梵可以当得。诗梵受文化风情的陶养，赖家教庭训之传承，文心已成，其行文皆自心间流出，自有轻松、灵动、酣畅、随机生发之妙，且具雍容之气，所谓“风行水上自成文”，让人难以用“写作”二字目之，其文思更近于自身的天然吐纳。她撰绘的《市井珠玑：老西安的文艺与烟火》所述大多是烟火气十足的古城旧俗或者是平头百姓的居家细事乃至于吃喝拉撒，除了作者那份浓郁的乡情，更有她特具的风趣，显示出女性体察事物先天的敏感、细腻与真率，加上她灵动丰胰的文风形成诗梵自家本色。她似乎并不过分在意话题的深浅雅俗，大有世间之情却能少有世间之病，所叙虽多市井生活琐事而能典之雅之，文字有方寸、有斤两、有精神、有趣味，意态自足而蹈乎大方，悠然间可见其活泼端雅的内心气质。古人论文：“硬直见本领，柔婉正复见涵养也。”比之沧茫深厚的西北文化，她的文字是从中流淌出的一溪清彻活泼的涓涓细水。书中的插画多来自诗梵平日的小品及笔墨习作，选择的画面似乎尽量在贴近文字的内容，这不知是否受到些流行绘本在设计上的影响，多少让人易产生图解的联想，但其间仍不乏好画，特别是表达文士僧侣的作品：从章法布局，人物形态，构思立意，题款文辞，笔墨程式都更合谐完整与独立，应该更切近其内心精神和学养，显得得心应手，一派诗梵胸臆。中国的传统绘画与中国哲学与文学精神相始终，只有在繁茂的文化之树上方有可能结出硕果。就这层意义而言，中国绘画又是极为奢华的艺术表达方式，因为个人精神必须依赖整体文化高度的烟云供养，诗梵或许是幸运者，中国传统绘画还会有这种历史机遇吗？我们或许只能抱着不信东风唤不回的善良愿望与诗梵为之共同努力。唯此，是我们人生寄托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