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商：京都风云

马季，江苏镇江人。一级作家。曾任作家杂志编辑，长篇小说选刊主编助理。现任中国作家网副主编。中南大学、山东师范大学兼职教授。中国文情报告编委，中国出版奖评委。著有理论专著网络文学透视与备忘从传承到重塑有限的，诗集马季诗选，小说集月光奏鸣曲，随笔集夏娃的花环等十余部。专著读屏时代的写作——网络文学1o年史获中国当代文学研究1届成果奖。精彩内容：章裕王即位况且入朝新皇登基公元1567年，紫禁城奉天殿内，举行了新皇登基仪式，裕王即位，改年号为隆庆，1567年即为隆庆元年。登基仪式过后，群臣陆续退朝，到了外廷，大家才开始三三两两说话。此时有不少人都在注视一个非常年轻的朝臣。此人二十岁上下，身穿五品锦衣卫飞鱼服，神间略有不自在。这位年轻的朝臣应该是次上朝觐见。“这人是谁啊？好面生。”“是啊，锦衣卫的官儿什么时候开始入朝觐见了？”“你们不知道吧，这人是张太岳的幕僚，还是御医，听说是为了给大行皇帝治病，特地从接来的，可惜来晚了。”“哦，是他啊。”朝臣们都明白了，先前大行皇帝——嘉靖帝病危时，的确传旨要从接来一位神医为大行皇帝续命，后来却没了消息。小道消息说这位神医在路上迭遭攻袭，险些命丧途中，来到京城时，大行皇帝已经驾崩了。对于此事，许多人都知道，却都不敢公然宣之于，用他们的话来说，这里的水太深。况且站在众多朝臣中，神有些紧张，却不东张西望，他在等张居正出来后一起回去。既然做了人家的幕僚，当然要跟张居正步调一致。摸着自己的一身行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夜间成了锦衣卫的人。但其实他并不是锦衣卫的正式成员，只是寄禄其中。寄禄是明朝的一个特有关目，编制有限，不好安排正式职务的人安排进锦衣卫，俸禄在锦衣卫中支取。便利的地方是安排人员进锦衣卫，可以不通过吏部，也不用担心谏官的弹劾。锦衣卫虽然权势不如往，但是这套飞鱼服却漂亮，比文武大臣的补服漂亮多了，前年礼部尚书、大学士高拱被赐予飞鱼服。内廷得势的宦官们也喜欢着飞鱼服，更些的是坐蟒服，跟龙袍都有些相似，一般只有十二监的太监才能被皇上赐予。国公、侯爵一般都有坐蟒服。况且虽然品级不高，这套飞鱼服却很显眼。这套行头穿着漂亮体面，况且穿上尤其显得阳刚帅气，所以才有那么多朝臣注意他，不然一个五品在朝会里是垫底的。况且这是次参加朝会，对这氛围也有些不适应。他不明白皇上为何给他参加朝会、正式觐见的权利，在他而言，这显然没有必要。他现在腰间挂着两个牌子，一个是证明他身份的锦衣卫的牌子，一个是通籍宫中的牌子，也是说他随时可以进入内廷，这可是外廷大臣们没有的。他现在已经被列为皇上的御医，可惜到现在没见到皇上本人，皇上也没找他把过脉，所以他还是以张居正的幕僚自居。“你是况允明吧？”忽然一位老者从一品大员的队伍中走过来笑着问道。况且认得，此人正是首辅徐阶。“况允明见过大人。”况且急忙拱手道。他来到京城后，张居正件事是询问他的字，开始以字称呼他，随后大家都开始称呼他的字，而不是名。这是正常情况，一般来说只有在正式场合，比如上下级之间，或者正式公文里，才称呼名。况且来到京城，想以一个新面目出现，亮出了自己的字，允明。可惜他还不能恢复自己的祝姓。“你的事我可是听说不少啊，你还是我弟子的哪。”徐阶笑道。况且恭谨地点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确是练达宁的弟子，练达宁又是徐阶的得意门生，所以徐阶是他的师祖。“徐大人，你这可是倚老老了，允明可是跟我的弟子称兄道弟的。”从旁边又走过来一伙人，领先一人四十来岁，气宇轩昂，身后簇拥的人更是比徐阶这里多很多。这人正是新朝权贵，大学士高拱。“高大人。”况且又拱手见礼。“允明啊，不必多礼，咱们都不是外人。我的弟子韦皋可是一向对你赞誉有加。走吧，太岳在后面，出去等他。”高拱说完，拉着况且走，根本不理依然还是首辅的徐阶。徐阶也不动怒，只是神间有些落寞。周围的人都看着首辅大人，心里为他感觉悲哀，一朝天子一朝臣，首辅在位的子看来也不多了，不然高拱不至于如此嚣张。徐阶神坦然，丝毫不以为忤，也向外迈着方步走去。“已经过气的人物，不用理他，除了倚老老还会什么。”高拱拉着况且一边走，一边说。况且苦笑，这话他可不敢搭腔。他对徐阶还是很尊重的，不单是因为师承关系，嘉靖帝的遗诏和新皇的登基诏书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尤其是新皇登基诏书，革除嘉靖年间的积弊，那真叫稳准狠，可见徐阶对嘉靖时期的积弊还是一清二楚的。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