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武将军传：一个驻苏武官的戎马生涯

潘振武将军（1908年4月26日~1988年9月22日）1926年投身大革命，成为北伐一兵。1930年7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0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中央苏区一至五次反围剿，参加过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56年曾任广州军区后勤部政治委员。潘振武将军1959年赴前苏联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苏联大使馆武官。1963年回国后曾任国防部办公厅副主任、总参外事局局长、武汉军区副政治委员、中共湖北省委书记等职。潘振武将军曾是党的“七大”代表，本文摘取了他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部分事迹和功绩，以飨读者。临危受命红一军团骑兵团团长刘云彪调往红军大学学习之后，为加强这个团的领导，1936年6月军团首长决定调潘振武担任该团的团长兼政委职务。国共联合的形势，使一些老红军、工农同志想不通。过去蒋介石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又和他联合了，那不是向国民党投降了？那些革命同志非常真诚，非常热情。但当时经过反复教育，有的人还是想不通，特别是中层的营团干部。他们说，“国民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打土豪分田地，五角星帽子代表工农兵，现在换为青天白日的帽子，这不是投降吗？”当时红一军团直属队的骑兵团中，也有不少人存在这种思想。骑兵团团长刘云彪调到红军大学学习后，由彭胜和任政委兼团长，李钟奇任团参谋长。有一晚，彭胜和与李钟奇睡在一个炕上，彭胜和说：“老李啊，我们革命那么久了，你看戴上青天白日的帽子，这不等于投降吗？”李钟奇反复说：“要抗日，挽救民族危亡，唯一的敌人是日本鬼子，占了我东北，还要占我华北，吞并全中国，要联合抗日。”彭胜和说：“你和我说，说不通啊，上边领导和我说，我也想不通。”并半开玩笑地说：“不如回家去当老百姓。”这类思想在团里散布了将近一个来月。大概到了4月份，一军团要求骑兵团将思想情况直接向聂荣臻政委反映。于是彭胜和到军团部去汇报，他直面聂荣臻说：“虽然我向你汇报思想问题，但我也想不通，打了那么久，死了那么多人，换上青天白日帽子，这不等于投降吗！”彭胜和去的时候带着一个公务员，一个供给员，还把全团的薪金领了，大概2000多块现大洋。骑兵团离军团部大约有25公里的路，原来计划彭胜和早上去，晚上回来。但一直到天黑了，他也没回来，李钟奇就给军团打了电话，向军团作战科科长王秉璋报告说：“我们团政委彭胜和到军团去，向军团首长汇报，另外还领了薪金，应该晚上6点钟以前回来的，但现在还没回来。”王秉璋当即把事情向聂荣臻政委作了汇报。聂说：“没事儿吧，可能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晚点会回去的。”但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钟了，彭胜和还没回来。李钟奇只好亲自找聂政委说：“可能会有问题啊！我们派人去找，夜里12时到早上8时，沿着往兵团的这条路，根本没发现什么线索，彭胜和说过改编了，有顾虑。红军换帽子，没信心，并开玩笑地说，他要当老百姓去！”此时聂政委猛然醒悟说：“他对我也说过，那可真有问题了！你派一个班，赶快往咸阳方向去找。大概有40公里。”而后李钟奇带一个班沿路去找，路上问到河边的老乡：“有没有看到3个人，1个骑红马，1个骑白马，1个骑花马的？”老乡说：“有！马离这9公里路，扔到沟里了。”“那里还有没有别的部队？”老乡说：“没有别的部队。”李钟奇说：“那你带我去好吗？”那时西北人很多都会骑马，老乡领着去，到那儿，把3匹马都找回来了，却没见着人。红一军团骑兵团团长兼政委跑了，这可影响形势，得赶快确定人，没人不行！于是聂荣臻政委对李钟奇说：“你先不要说彭胜和怎么样怎么样，也不要生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刘云彪从红军大学调回来？还是再找一个人任职？”第二天，军团派了一名副部长来开了个干部会，让潘振武也参加了。通报彭胜和是怎么样跑的，个别部队也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值得警惕。会开完后，派来的副部长代表军团政治部领导宣布：“团长刘云彪到红大学习去了，他代表师政治部公布任命潘振武为骑兵团团长兼政委，执行彭胜和的职务，潘振武要马上到位。”这是经聂荣臻政委决定批准的。很快，潘振武作为加强骑兵团力量的领导而到任了。6月，潘振武到任后首先抓好思想工作，一抓到底。他不仅讲大道理，而且还深入人心地接触实际、了解问题。他向大家宣传：“我们不是投降蒋介石了，我们是为了抗战救国，抗战不统一不行啊！不能把蒋介石几百万军队，张学良、杨虎城几十万军队，冯玉祥几十万军队，都戴上红军帽子啊？！必须有一个大前提！”讲得非常深刻、非常仔细，人人口服心服。为此潘振武受到了通报表扬。1937年8月25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第一、第十五军团和陕南红军第74师，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第115师，林彪任师长，聂荣臻任副师长。10月22日，中共中央决定在八路军团以上部队恢复政治委员制度和政治部（处）名称，聂荣臻任师政治委员，罗荣桓任政治部主任。当时，第115师辖两个旅，1个独立团和1个骑兵营、炮兵营、工兵营、辎重营，全师共1.55万人。潘振武带领的红军骑兵团改番号为第115师骑兵营后，原骑兵团团长刘云彪学习结束回营，8月潘振武又调回师政治部，担任敌军工作部部长（后为民运部长），参加平型关战斗，并担任管理俘虏的工作。收复曲阳平型关大捷后，为扩大战绩，上级决定由潘振武带领队伍收复曲阳县城。曲阳县，位于河北省，地处平汉线以西，郑太线以北，距河北阜平东南约百余里，县以北是丘陵山区，土地贫瘠。北平、天津地区沦陷以后，日本侵略军沿津浦、平汉两条铁路干线直驱南犯，对偏远山区的控制不如大城市那样严密。当时的曲阳县，已是日军的占领区。师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听了骑兵营的侦察报告后，命令骑兵营和教导队行动，由潘振武带领收复曲阳县城。骑兵营在潘振武的率领下，星夜奔袭，于10月18日黎明，以迅雷之势将正在出操的守敌一举全歼。占领了敌兵站，夺取了仓库。一举解放曲阳县城，这是八路军出击后，从日伪军手中夺回的第一座县城。日军占领曲阳时，在县城东关盐店设置了一个兵站，囤积许多的军需物资。八路军攻克曲阳后，对于这些战利品的处理众说纷纭，潘振武情知将这些物品上交边区的困难很大，主要是没有交通工具，上百吨的物资靠人搬到离曲阳近百华里的阜平，谈何容易啊！但他还是同意大部分上交。统一认识后，部队发动群众支持，凡参运者发给饼干一公斤。广大农民听说把日本的物资运给八路军，大都踊跃参加，成年人一担挑两箱，小孩两人抬一箱，结成一支千人运输队伍，仅两天时间就把这批物品运到了边区政府所在地。师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同志见了非常高兴，十分赞扬曲阳县农民支援抗日前线的爱国精神，并说：“有了你们作后盾，不愁赶不走日本强盗。”潘振武将军在山东还有许多抗日功绩，其中包括在曲阳县建立晋察冀边区第一个敌后抗日民主政权，并兼任曲阳县抗日民主政府的县长；以第115师代表的身份，前往柳林镇拜见国民党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傅作义，对于后来八路军开辟吕梁山抗日根据地，保卫陕甘宁边区，客观上起了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