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人间

一图胜千言。这本以瞬间记录又互为对称的方式，形象地反映昆明20世纪一百来年社会历史的进步和发展、民风民俗的沿袭和变异，除了让人感到新鲜和振奋，更多的是对比和深思。一面是法国摄影家古斯特·弗朗索瓦（中文名方苏雅）等人所拍百年前的照片，其图片积累了上百年的时间，捧读时就先有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一面是中国摄影家任琴拍的当代昆明的照片，每一张照片对昆明的地形、建筑、人物、服饰等等，都有淋漓尽致的表现。显而易见的是，时代变了，昆明变了，夺人耳目的正是这本昆明社会风貌摄影纪实作品———《换了人间》。发现了老照片，有了这些珍贵的资料，还有如何运用的问题。当然可以单纯地出版老照片，同样也会使很多人感兴趣。但是利用老照片的固有价值，通过100年的空间的跨越，在20世纪末，地点昆明，用彩色的形式反映出来，和老照片对比，无疑使老照片具备很扎实的烘托基础。也只有通过新老照片的对比，才能使这种对比本身有更为真实的信服。这是最直接的表现手法，让人觉得真的是“换了人间”。20世纪是变化最剧烈的历史进程，编辑们捕捉到这个变化，利用摄影语言，充分地实现了新老照片的价值。这本书分为四个部分表现昆明城市面貌百年间沧海桑田的变化，“城市面貌”、“生活时尚”、“人生百态”、“郊区景象”，而且越往后越精彩。“城市风貌”中宏观的镜头多一些，到“生活时尚”、“人生百态”，摄影家截取社会生活的断面，我们可以看到生动的脸和很自然的神形兼备的东西，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朝气蓬勃的人群，照片的内容和表现手法更有味道，具有强烈的现场感和冲击感；到“郊区景象”，自然、真实的东西更多了。但是拍摄的难度也逐步增加了。拍城市不比拍新闻，拍建筑比新闻难度大得多。相对来说摄影者所面临的领域更为广大，不是单纯地面对城市中某个急诊室、某个饭店，或某条古老的街道，而是一个泛泛的宏观的全景。新闻是活的东西，建筑需要在照片里活动起来，需要付出很大的功夫。角度、光线，运用镜头，如何利用前景，如何突出重点等等，摄影家要面临一系列的选择。既要对照方苏雅所拍摄的老照片反映的各方面的变迁，又要体现出昆明是“春城”的特点。可以看出任琴在拍摄角度下的功夫很深。方苏雅所拍的干海子（翠湖），角度选在凤翥山拍摄，从照片看去，整个干海子一览无遗，可以看出干海子雨季积水成湖，旱季则是一片沼泽地。任琴则通过古代园林和背景中的现代化楼群，形成城市中不同建筑风格的对比。文字是有形语言，每一个词的使用，每一个字的位置，都提供了细微奇妙的形象思维天地。在《换了人间》中，简洁、准确、生动的文字，为照片留下了点睛之笔。有价值的景象每分每秒都在消失。到了下个世纪回头看，人们可以写，可以画，可以演，唯独摄影过期作废。一不留神，我们只能留下空白。所以我们要感谢老照片，当时的摄影者在镜头里跨越世纪，填补了历史的空白；我们也要感谢新的照片，它们将成为永恒的瞬间保存在人们的记忆里。